尽管国内疫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但是回顾起来仍让人心有余悸。新冠这种危险的病毒犹如传说中无色无嗅无味的巫蛊奇毒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子让整个人类社会为之色变。其强大的传染力和破坏力可以迅速瓦解整个社会多年积攒和沉淀下形成的医疗、卫生、信用和公共事业甚至是安全体系。

尽管病毒传播和疫情防护在许多方面仍未可知，但这种疫情造成的恐慌不仅在短期内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甚至长期内对人类社会发展的走向以及世界格局都可能构成造成长远的影响。在此状况下，城市和社区规划能够对此进行的优化尽管效用有限但也不容忽视。

本文作者简介

张育南 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副教授，中国绿色建筑协会会员《小城镇建设》杂志编委，本硕博分别毕业于大连理工大学、东南大学和清华大学。长期从事于建筑学与城市设计、城乡规划领域的研究和教学。尤其关注城市交通与城市发展、城市物流园区与城市结合、城市生态绿色发展、城市设计人性化等领域的研究，发表论文20余篇，译著10余本，专利3项，此次《健康住区防疫ABC》作者之一。

新冠疫情下的社区规划

1.社区防疫的作用与积极意义

社区的防疫系统比不上整个城市和区域乃至国家可调动的体系之庞大和复杂，一般都不会有能够治愈疾患的核心医疗系统以及积极研发疫苗和药物的科研机构，但在疫情期间，社区的防疫却对于防止疫情扩散和保障居民维系必要的生活质量都起着关键的作用。并且社区防疫在资源准备充足的条件下，可以通过联防联控和资源调度在防疫过程发挥更大的作用。疫情发生后，在整个城市未发现疫情的低风险状况下，社区防疫体系成为防微杜渐有效阻击疫情输入的安全屏障；在社区有疫情的中风险地区中，社区防疫系统能有效防止已经起火的疫情扩散蔓延和积极保障社区内居民正常生活的维系，并且能够为整个城市防疫抗疫提供快速有效的信息和积极预警；在高风险地区甚至一些状况下疫情大面积爆发的状况下，社区防疫体系仍可对维护社区生活秩序和疫情之下的有效社会管理做出积极贡献，并且在一定程度下缓解城市公共医疗体系的挤兑压力。

在此状况下，城市社区防疫在今后有可能成为规划思考中防灾减灾和医疗卫生等篇章中必须考虑的部分，也成为城市乃至国家防疫系统最基础的组成，作为社会防疫体系重要的环节。

社区防疫在整个防疫体系中的作用

2.社区防疫体系的软硬件建设

社区防疫体系的建设可分为软件和硬件两个方面：软件表现为人们根据不同状况积极采取的各种有效应对和管理措施和人员组织，尤其表现在居住区级的街道办或小区及村镇的各种服务和管理；而硬件则表现为社区本身为实现持久抗疫战争所逐步构建的居住建筑、配套服务设施和道路、绿化、运动场地等设施建设，也包括部分为防疫进行的必要物资储备。

软件——政策与管理的力度

不可否认此次新冠病毒流行期间，我国社区防疫体系中软件方面在管理方面的建设为防止疫情的扩散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从硬件方面看，我国的住宅大多数是集合住宅形式，较美国大多住在独立式的住宅的情况这里有更多密集的接触因此比较不利于疾病的防控，且我国在核酸检测等精准确定疫情方面的能力也略逊于科技发达的美国，但是与美国全国性的疫情蔓延相比，我国2020年初武汉和北京五月与大连七月乃至新疆自治区等地数次局部点燃疫情都在数周内被扑灭所收获的防疫成效，证明着我国强大的管理体系及各种隔离措施在防控过程阻断传播途径中的积极意义。上海医生张文宏教授曾在其讲话中强调了我国防疫过程中管理优势所发挥的巨大作用。我国一系列社区组织如街道办、小区物业、乡镇等基层管理体系的积极响应和有效监督的确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测量体温、返城登记、居家隔离、出入管理和疫情科普等有效措施使得如此密集居住且人口流动的情况下避免了疫情的扩散。从居民公众参与角度，相比欧美过度强调个性的自由散漫做法，亚洲文化中人们集体观念较强主动配合政府管理等方面也显现了巨大的防疫优势。因此在疫情之下，人们应该重新审视和思考界定个人自由和公共生活所应遵守的秩序问题。

疫情早期某小区入口迅速设置无接触物流点并要求主动登记

硬件——基建与设施的完善

硬件方面，一方面要提供安全卫生的居住和社区环境，包括满足日照、通风，提供良好的居住品质和人们能够适度锻炼、亲子的社区活动场所等；另一方面，则需保障人们疫情期间的生活品质，如水和食物供应、垃圾清运、对外交通等。尽管我国的居住区大多采用集合住宅形式，居住人口密度于欧美大多数地区相比较高、基础服务设施配套较少，但并不妨碍我国居民在疫情肆虐期间能够长期保障较为便利和卫生的生活。根据《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标准》GB50180-2018居住区分级控制规模，我国的住区被分为15分钟、10分钟、5分钟生活圈规划，并且还设定了以居住街坊为基本单位的基本居住组团的配套设施和服务中心。尽管该标准颁布时间较短，一些新建或老旧社区的建设可能尚未完全严格按照此标准实施，但大多数社区建设的配套规划也比较接近或能够对话该标准。

    居住区生活圈生活配套设施 不同级别的社区服务中心

国内外硬件水平的对比

从整体上而言，首先目前城市社区住宅做到了在密集居住的条件下对此次空气传染病的户间的卫生隔离，有效保障了切断传染源和易感人群之间的传播途径的作用，在卫生环境方面漏洞较小；其次是居住区的配套服务设施，包括商业及物流服务、户外活动场地和设施建设、道路及市政基础设施保障等都保障了疫情期间较长一段时间居民的生活不受严重干扰，并且能够支撑人们在抗疫战争中的持久作战能力，说明大多数社区基础设施的完善程度也经得起疫情考验。此外，在疫情发生期间长达半年的时间中，全国性社区居民的饮用水、食品和日用品以及药物等物资供应基本得以保证，也证明了我国社区建设的水平在应对相对级别的突发事件方面比较禁得起考验。

对比国外一些社区的城市形态，我国大多数点状高层或板式高层组成的社区在防疫的日照、通风等方面防控优势较大，无需过度担心住房布局引起的疫情传播。但一些人流物流集中的区域，如地下车库和电梯间以及垃圾清运方面仍存在短板，不能掉以轻心，在适度注意的情况下也可以进行有效防控。具体的一些风环境模拟和污染物扩散研究可以用当代的一些模拟软件完成，可有助于更为精细化地分析建筑与规划布局上的短板。

香港大学模拟淘大花园的建筑间距过密导致串气的仿真示意曾经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

特殊社区的特别管理

特别需要提出的是：一些人口成分比较特殊的社区：如老年社区、大学社区等，需要根据其人员流动的特点，如老人的家属探视的需求，大学青年人活动和社交的需要以及寒暑假等，重新思考如何保障人性化与严格安全管控等适度地结合，做到宽严相济、张弛有度，在疫情危机时加强管理，疫情警报解除后适度放松，如对于师生进出校园通过刷卡和扫二维码进行严格管理。相应的管理措施需应对不同的疫情状况制订。

3.防疫分区与防控单元的设置

分区与单元的意义

疫情在当代大城市的传播与房屋和货场的火灾有相似之处，单点状的疫情如不加以控制隔离就会在多点触发并继续蔓延乃至大面积爆发，只不过火灾是通过温度的影响而疫情是通过空气中病毒载量的变化，因此需要将人适度隔离架设切断传播途径的安全屏障。

第一，最起码的隔离防控要求围护体系保障了户与户之间的人们呼出的空气不能相互串通造成交叉感染。我国的住宅大多为砖混或混凝土墙体作为户间隔墙，比起美国的木制墙体气密性和防止虫媒传染的性能要好很多；第二，杜绝楼宇自身和邻近楼栋之间的窗户和抽油烟机等不要在通风换气的状况下造成污染的通道，这种情况也往往与消防规范等建筑间距的要求比较一致，仅仅在某些较为密集的居住建筑上偶有发生，且在普及建筑及设备知识后也可有多种方法通过后续的方法弥补漏洞；第三，是在社区层面减少社区与其他社区间的感染和传播几率，这需要将社区人员流动和职住关系等进行更严格的管理，在这一方面我国的管理优势尤为突出，并且能够形成较好的公共监督体制和保障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

单元的隔离问题

许多人认为绿化防护体系对防控和隔离也同样起到重要的作用，但从此次新冠病毒感染的状况看，这种考虑可能有些过虑的嫌疑，过分夸大了这种病毒的感染力水平，不过以后真的遇到类似的超级病毒和细菌或许有用。在此状况下，社区的防控可依托居住街坊或村镇所形成的居住单元进行防控分区，也可通过对环境的模拟查找容易发生问题的薄弱环节。防控分区的意义主要在第三点社区的层面强化了对小区进出人流的控制和人们之间自觉不自觉地忽视防疫造成的交叉感染。

单元的规模与系统性

另外，防疫过程需要维护社区许多基本的生活需要，保障社区居民起码的生活起居要求。食品店、超市、便利店、理发店等配套商业服务设施和一些负责建筑和家电维修安装的便民服务网点也同样需要保障运营。疫情期间社区秩序需要许多工作人员辛勤地工作才能得以维护。从管理运营角度看，形成一定的社区规模才能达到符合各类商业和服务设施运营的边际成本，使得各种服务设施和人员集约化地运营管理并对社区长期发展提供进行更加全面优质的服务。防控单元的设置需要考虑人们不同频率的需求，在组团和小区级配套的基础上设置居住区级甚至更高要求的配套设施。

从防控角度看社区规模不宜过大，否则集中出入管理过程中人流聚集度过大容易交叉感染；同时从配套服务角度出发，社区规模也不宜过小，因为规模过小容易监管不足或管理成本过高。一般看《城市居住区规划设计标准》GB50180-2018所规定的1000~3000人的居住街坊也可作为基本的防控分区的基本单元，在某些较大的社区也可适度通过数个通道加强管理实现社区层面对疫情的防控组织。而完善等级较高的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生活圈内设施后就可将社区防疫单元的体系逐步扩大，使城市生活服务的配套设施在更大的体系内更加丰富和完善。

经典规划思想的借鉴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宏观上克利斯泰勒经济地理学理论和规划宗师霍华德思考的田园城市思想以及微观上景观生态学等所要求的一些设想中将绿化景观系统与居住相互结合相互渗透的思想同样在防疫角度上对居住规模的控制和公共活动场地的配置等有积极的意义。只是在实际应用过程中，人们规划时更多的是根据实际地形处理更为微观的绿化景观和建筑与道路布局的关系。

中心地理论认为：城市依托中心点以六边形这种最易拼贴且接近圆的方式形成不同级别明确的边界和中心服务或控制点，有些不同层次和系统间相互嵌套。此处中心可被替代为医疗机构或服务网点，但现实生活中往往道路网格是四方形的。

水系与绿化体系与社区相互渗透形成的微环境——瑞典哈默比新城

不同绿化廊道组成的人工生态符合系统——大连一方生态城

根据城市主导风向设置的微风廊道——北京万年生态城

我国一些新的规划中也往往考虑城市绿化系统和主导风向的作用布置防护绿地和微风廊道，现状的绿化廊道与斑块状的绿地结合，形成城市的人工——自然复合生态系统。

4.全社区持久、全时全面抗疫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2020年4月22号在日内瓦的新闻发布会上的预测：疫情很容易出现复发，新冠病毒将与人类长期共存。由此可见，抗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整个社区在此期间免不了人们正常的生老病死，所有的事情都要正常进行但又不得不考虑疫情的影响，因此需要考虑和全社区持久、全时和共同参与抗疫的问题，如同《论持久战》一般。

重新定义的自由

从居住人口密度上看，我国和许多亚洲国家都远大于西方，但从疫情产生后在我国被数次扑灭而在西方却只能先望其呈蔓延趋势，尤其一些西方民众在瘟疫开始蔓延时嘲笑戴口罩、拒绝体温检测等，不禁要反思在疫情之中如何定义自由、民主和科学的问题。其实在我国也可看到一些拒绝配合管理和检测的现象，但从报导来看在数量上和严重程度上远不及西方，或许是我们服从管理的天性使面对这样的危机之时表现的群体配合能力有效遏制了疫情扩散蔓延，抗击疫情需要全社区的整体配合参与，也自然少不了受他人监督和提示，在我国大多数人在善意的提示下能够主动配合。

有人将出于疫情控制需要实施的较为严格的管控措施与人权问题关联，然而在这种特殊的疫情危机笼罩状况下人们应该将个人权利应该与他人的权利通盘考虑，以接受他人监督和遵守公共秩序为益。那么源自西方那句“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谚语后应改为：“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但人人有责使病毒别进来”。有时相对严格的相互提示有助于在长时期坚持提醒容易松懈的人们更严格规范地遵守公共秩序不可放松警惕。此时自由要加入与社会协调的概念。

某高校集中进行病毒检测人们主动佩戴口罩并保持社交距离

疫情之下，许多物流不得进入小区，于是在小区门口沿街设置

军队的老年社区入口管理，人能进，车能进，病毒不能进

全体成员无短板

老人、孩子、残障和低收入家庭等弱势群体在疫情期间需要特殊的关怀和照顾，有些老人和残疾人家庭需要在特殊情况下物流直接送入家门，而相对严格管控时快递物流是不允许进入小区的，因此需要特殊的照顾。而一些有幼童的家庭需要保证相对时间的户外活动。低收入家庭在疫情期间有时不能居家办公以获得维系家庭开支的收入，需要社区和政府的帮助度过难关。疫情期间反观住区的无障碍设计的重要性，在物流不能直接抵达家门口和家政人员无法像过去一样入户服务时，一些老旧居住区加装电梯、无障碍坡道等设施等对老人和残疾人家庭的便利生活的重要性尤为突显。

从人到相关物种

除了人类之外，对其他生物导致的疫情传播也需及时监控。疫情开始严重时一些宠物如猫狗等都曾被怀疑可以作为宿主传播病毒，后来又辟谣狗类不会传染该病毒而猫类可以传染。但作为住区防疫问题需做好全面的准备，对可能由于宠物和动物引发传染的状况防患未然。这并不是说人们不可以饲养宠物，而是要求饲养宠物的家庭对宠物进行更严格的管理，同时需防止流浪猫狗成为除了人类之外的传染因素。疟疾和乙脑等疫情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鼠疫则除了人之外可通过老鼠和跳蚤传播，一些疾病通过蟑螂、臭虫等有害生物传播。美国尽管整体上社会发达，建筑质量较好，但由于其住宅和公寓木制建筑占比较大，蟑螂、臭虫等生物可在建筑墙体缝隙间游走，造成对许多住区虫害频发对居民生活造成极大侵扰，在一定情况下也需要关注其与引爆某些传染病的可能性。我国的多层砖混和高层框架和框剪结构的住宅建筑虽然也在门窗、下水管道和厨房排风管等存在虫媒传播的途径，但总体而言作为集合住宅防御虫媒传染的效果高于木制结构建筑。

5.城市规划编制专项的新领域

防灾减灾的增项

人类对规划的认识既会随着人们建设能力提升也会因灾害防控等方面的认识完善和丰富。过去在防灾减灾规划中，常常利用城市广场和中心绿地作为抗震过程防灾减灾的疏散场地；在人防方面，考虑将地下车库空间作为人防设施同步考虑地下空间“平战结合”应用问题。如今在城市卫生防疫方面，同样可以考虑将公共绿地作为一些紧急情况下的防疫中转站，而且可以考虑在疫情来临时将一些使用率较低的老年人幼儿园等设施考虑兼顾防疫疏散和中转等作用。

智慧物流的作用

此次疫情期间，智能货柜等非人员接触性的物流设施对于正常居民的疫情期间生活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许多地区这种设施已经成功实现了商业运营，但在一些尚未使用的地区，可考虑按照人均取件量适度加大投入力度。可将物流规划章节中同智慧物流和为特殊群体如老人或残疾人定制化服务统一考虑，在关键时候起到保障生活物资供应的作用。

疫情期间的管理

一些必要的基础服务在疫情期间仍不免需要，人体本身的生老病死和家用设备的故障问题并不会因为疫情的到来而相应减少。然而疫情的发生倒使这些事情变得更加程序复杂，甚至一段时期北京的医院规定再小的伤口缝合手术都必须进行胸透观察肺部才能处理，让居民出现小的意外伤处理显得非常麻烦，但如果不严格规范又容易出现大面积感染。因此如何智能化地辨识，使社区医院和物业维修的部门的正常运营反倒在此期间显得非常必要。疫情防控利用绑定手机安全扫码功能变得异常有用，在社区服务设施篇中也需考虑疫情状况下如何实施有效的社区服务和智慧服务，同时做好社区参与的各种准备。

防疫物资的储备

在社区防疫物资储备方面，应根据疫情变化状况确保社区服务过程中一些消毒物资和防护物资的预防性储备，既是为了满足社区居民特殊情况下的需要，又是为了社区工作人员工作过程的劳动保护需要。此外，还可储备适量的应急使用物资如充气帐篷和洁净新风设备，在偶发疫情的状况下作为中转安置病人或为疫情家庭相邻住户的安置使用。充气帐篷保温隔热，在一些情况下可作为疫情发生时疑似病人隔离中转用途，也可在平时作为户外设施出租。而一些便携安装的新风和空气洁净系统，或多或少可以解除疫情家庭周边住户的恐慌感。只是在医疗资源丰沛的情况下未必考虑。

6.结语

全球的疫情还在继续，我国防疫抗疫的工作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病毒并未远去，只是过去的努力使我们幸运地在劫难中挺了过来。历史上的大瘟疫往往有摧毁人类文明的特性，今天尽管文明已有所进步，但也可能会同样让社会遭受沉重打击。如果疫苗的研发是整个人类社会真正解决疫情之火的消火栓和灭火器，那么社区防疫则是防止疫情肆虐蔓延的防火墙和阻燃剂，同时也是预报火警的感应器甚至更多。根据相关报导我国疫苗已成功获批，可起到为今后大家的生活保驾护航的作用。即便如此，社区防疫仍需关注，祝愿大家在今后的生活中继续做好充分准备，同时积极配合各级的防疫行动，保护好自己和家人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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